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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彩家的资金紧缩 可能会和乐伽公寓的命运相似

导读 本来是想着省心一点,不用自己招租和打理,李会(化名)将房子托管给长租公寓品牌三彩家,没想到却惹了一堆烦心事,平台已经拖欠了他三个月的

本来是想着省心一点,不用自己招租和打理,李会(化名)将房子托管给长租公寓品牌三彩家,没想到却惹了一堆烦心事,平台已经拖欠了他三个月的房租。

三彩家的资金紧缩 可能会和乐伽公寓的命运相似

和李会有着类似遭遇的房东还有很多,由于三彩家布局城市众多,受到影响的房东有很多,仅《华夏时报》记者所在的一个维权群里,就有将近500人的维权房东,遍及西安、天津、杭州、成都、重庆、广州、长春等城市。

受到疫情影响,三彩家近期资金链颇为紧张,还有大量的租客拿不到房租押金。有专家分析,三彩家的资金紧缩或将导致企业爆雷,可能会和乐伽公寓的命运相似。

“两头拖欠”资金紧张

李会告诉《华夏时报》记者,自己是在2019年6月将房子托管给三彩家的,每月租金4千元,每年10天的空置期,本来是约定好每个月打一次房租,但最近1-3月的房租都没有收到。跟三彩家方面协商,对方表示要么签订补充协议,或者签解约协议,要不就去法院告他们。

在补充协议中,三彩家提出,受新型的不可抗力影响,造成公司经营困难,故将疫情期间1月和2月的未付租金在2020年3月至2021年2月分期支付,协议中并未约定双方的违约责任。三彩家提出的解约协议则表示,原合同解除,因疫情原因,三彩家未付的租金,将分三次付清,双方互不追究对方的违约责任。

对于三彩家提出的解决方案,众多房东表示难以接受。“尽管疫情属于不可抗力,但并没有影响房子的出租,多数租客都缴纳了一年的房租,疫情期间的房租已经收到了,为什么不给我们?”

另一方面,近期也有多名租客向《华夏时报》记者反映,三彩家拖欠了房租押金,刘丽(化名)告诉《华夏时报》记者,自己在成都租的三彩家的房子,押金1800元,退租后押金迟迟回不到账户,每次(三彩家)都是说在走流程,每周二才能打款,可等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消息。后来自己拨打12345市民热线投诉,押金才拿到手。

针对拖欠房东租金、租客押金的情况,《华夏时报》记者联系到了三彩家方面郝姓负责人,她默认了公司拖欠资金的情况,并表示,“行业受到疫情影响,我们理解业主以及租客的负面情绪,三彩家平台提供生活类的服务,有一些租客和业主就以为是跟三彩家有关,他们自身都没搞清楚商户和平台的关系,有这方面的疑虑是正常的。”

上述郝姓负责人还为《华夏时报》记者提供了一份近期企业回应文件,文件中,三彩家创始人文宁回应称:“我们接受所有的质疑,接纳业主、租客所有的情绪,我们只想认真负责地解决问题。三彩家是一个系统平台,平台商户有公寓企业,这些公寓企业与业主签订的合同约定,每月支付一次租金。期间碰到疫情,截止到2月25日的付款日,三彩家平台下的商户仍未复工,在此期间遇到大量租客退租退款,租客延期支付租金、房源大量空置等情况,造成部分1月份和2月份业主租金未能按时支付。”

“高收低租”激进扩张

除了拖欠大量资金之外,《华夏时报》记者还发现三彩家存在大量的“高收低租”现象,即以较高的价格收进房源,然后以更低的价格租出去。

李会告诉《华夏时报》记者,自己的房子托管给三彩家是4000元/月,而他们租给租客提前交付一年房租的话,租金只有3400元/月。

以这种方式出租的房子还有很多,“租我3500,给租客2700”、“4300收走,租客半年付3200”、“租给他们6000,他们给租客4600”“给我房租7000,租客租4900,年付7折左右”,在三彩家维权群里,很多房东都对他们的出租方式感到不解。

《华夏时报》记者采访到一位三彩家前员工,其表示,三彩家的房源80%都是“高收低租”。

伴随着“高收低租”的是三彩家的激进扩张步伐,这家2017年6月才成立的企业,目前已经布局了24个城市,在线发布房源达2万套。

对于“高收低租”模式的争议,在三彩家上述给到的文件中,文宁回应称:对于淡季低价出租快速止损回笼资金,旺季高价出房赚取服务费的模式,我们认为是正常的经营策略。就像坐飞机,淡季的飞机票很便宜,旺季比如说春节期间,机票就很贵。房屋租赁是一个民生类行业,不适合赚差价的模式,不可能每套要赚钱,也不能要求每月都赚钱,因为基数大,公寓管理的房源总数量有60%以上属于盈利,已经能支持企业健康发展,我们应该以一个周期内的财务报告来判断是否良性发展。

上述离职员工还提道:“我在去年离职的时候,公司还没有盈利。我觉得三彩家的盈利模式行不通,比如他们连海口的海景别墅都可以收,怎么往外出租呢?有的房子收回来3万,短租租金上调,但年租是打折,还要给业务员提成月租金的一半,还有房间维护的费用,他们怎么盈利?”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盘和林告诉《华夏时报》记者,“高收低租”在长租公寓行业是存在的,目的是通过补贴和各方面的优惠,来快速抢占市场。但企业要健康运转,起码要维持一定的利润率才行,即使利润薄一点也可以。但“高收低租”明显会很危险,比如这次遇到疫情因素,房子出租率下降,就很有可能导致资金链断裂。

上海中原地产市场分析师卢文曦在接受《华夏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现金流对于企业至关重要,长租公寓做的就是“二房东”的生意,长期“高收低租”肯定会面临损失,资金链吃紧。

三彩家的资金危机去年已初见端倪,上述离职员工说道:“员工工资刚开始是由银行直接代发,然后转变为第三方支付,而且工资不是一次性发完。在去年7月份左右,天津分公司大批量员工被离职。”

一位行业资深人士告诉《华夏时报》记者,三彩家的事情不方便公开评论,但他的结局可以预见,参考去年爆雷的乐伽公寓。

“变换马甲”逃避监管?

值得注意的是,最近三彩家正频繁运用“城城找房”这个品牌进行宣传和业务推进。

李会表示,当时签约的时候明明说自己是三彩家,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城城找房,现在租赁管家的朋友圈都变成了城城找房。

记者看到,在李会和三彩家签订的合同上,合同首页有一个大大的三彩家的logo,下面一行小字写的是“您的房屋管家”,受托方写的是城市房屋租赁集团(西安)有限公司杭州分公司,合同背景上还有三彩家的水印。

对于三彩家和城城找房双方的关系,上述三彩家郝姓负责人表示,三彩家属于生活服务行业的管理系统,城城找房是三彩家的一个入驻商户,平台研发初期有合作,管理过一批少量房源,之后三彩家就没有再做房屋租赁的业务了。

但实际情况似乎远没有这么简单,三彩家和城城找房还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天眼查上的信息显示,与李会签约的城市房屋租赁集团(西安)有限公司后来改名为城市社区服务集团(西安)有限公司,文宁曾经担任其法定代表人,而近期与房东签署补充协议的就是这家公司。

城城找房是城城不动产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城城不动产)的一个公寓品牌,郝菲是城城找房的联合创始人,占有城城不动产51%的股份,而郝菲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三彩不动产管理有限公司西安分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负责人。在城城不动产的历史股东中,还出现了文宁和三彩不动产管理有限公司的身影,文宁也曾经担任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另外,在城城不动产的分支机构中,还存在大量的三彩家房屋租赁有限公司的分公司,海口、青岛、徐州、贵阳、石家庄、大连都有其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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