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市前沿资讯:四川南溪:一个从荒废到悄然复兴的小村
不一样的楼市观察助力科创新城潮流生活,精选每日楼市及时动态、文章等信息。为您提供最新资讯,把握行情快速出击。小编今天就来给大家一起分享一些最新的楼盘资讯。
对于一个爱好历史的人来讲,时间是好的线索,也是能触发内心的感触。时间只存在于一瞬,却将现实的人们置于历史的末端。2016年已经过去,2017年正在来临,忙完了一年的工作,年味和家的温暖正在召唤,也激起心中依稀的满满的回忆。
家乡是个无比美好的词,对我来讲尤其美好。我的老乡处在眉山仁寿、资阳、内江交界的一个小地方,在某种程度上是个无比闭塞的“金三角”,而其实距离天府之国的成都,直线距离不过72公里。南溪村,因为一条河流从村庄南边蜿蜒环绕而过得名,而我老家所在的位置,三面环山,湾中一口老井,故名“古井湾”。从我出生开始,就是在一个略带诗意的地方长大。
其实,南溪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我能查到的历史,不够是300年的家谱历史。家谱记载,我的祖上在清康熙年间,由于“湖广填四川”的历史运动,从湖北孝感迁徙过来,定居于南溪村,至今已有300余年28代子孙。小时候爱听故事,父亲便给我讲了他听来的迁徙的故事,我只记得说先人是被双手反绑要过来,途中要解决方便问题,必须解开双手,所以现在还把上洗手间叫做去“解手”。回顾历史,才发现历史一脉相承,甚是从未过去,就这样的把自己与历史联系在一起。家族的历史,并没有什么辉煌的记载。只知道老祖宗葬在村小后面的山上,那儿曾是家族的祠堂,早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毁灭。有历史感的东西,是20年前村小旁一整片的清代老房子,饱含历史的苍伤感,听说那是当时地主家的房产。在我快毕业的时候,在这一片老房子背后,盗墓贼的挖掘了出了一八品县令的大墓,这大概就是村上存在过大的官员了吧。
一个普通的乡村,按理来说就应该继续沉积在闭塞之中,但却联系着某种悠久的历史和荣耀。眉山是三苏故里,是一个在宋代考上过800进士的地方。而眉山仁寿县诞生了后唐诗人孙光宪,被毛泽东誉为“伟哉虞公,千古一人”的宋宰相虞允文,“东方梵高”石鲁、著名画家冯建吴兄弟和新中国地质事业奠基人之一黄汲清院士。从小求学于一个163万人的全国前三人口大县,多少带着某种家乡的荣耀和对故乡的期待。从时间来看,我将近30岁的生命中,有超过一半时间早已经脱离了家乡,但割舍不断的是家乡的记忆与情感。面对“致终将衰败的家乡”这类充满浓浓惆怅的文章,曾经的我也以为,家乡会彻底空心化,家乡再也回不去了。
改革开发后,大概是93年左右,村里的人开始陆续的外出打工,目的地主要是广东、上海为准的珠三角区域和长三角区域,长三角以“两来一补”的组装、加工为主。大概是2004年以后,外出务工的基本以建筑与装修的人为主。慢慢的农村就开始空心化了,农村基本只剩下老人和部分小孩。直到2008年,多数村小都撤销了,合并到镇上的,属于儿时美好回忆的载体,已经悄然湮灭。曾经农村生气盎然的田间劳作场景以及炊烟袅袅的味道,早就被满眼疯长的杂草覆盖。组上的高龄人接连逝世,奔丧的人人数都凑不够几桌。这个时候,我突然对改革开放和全球化产生了某种质疑,如果乡村百年不变,是不是某种程度上更好?是不是会更有安全感?
由于工作的原因,长期接触各类统计数据,对全国及热点城市的数据了然于心,但对从来没有关心过家乡的基本情况。所以本次回家特意问母亲,才知道南溪村共9个组,每组约40-50户,户籍人口1200余人,人均土地1.2亩,都是肥沃的一类土地,而常住人口不足300人。以我所在班级为例,全班56人,留在仁寿的不足5人,超过一半同学全部在成都,其他分散在各地核心城市,留在农村的为零。
某次跟老队长聊天,他忧心忡忡的问我:“等我们这批人都走了,年轻人都不回来,我们这个村子岂不是彻底荒废?等新一代的都大城市了,村里的土地谁来继承?”关于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很困惑的,我也清楚的知道父辈终究老去,更重要的是我要留一个户头要保住老宅的资格,所以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没有把户口迁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人的心灵家园只有一个,就是出生的地方。所以我只能跟老队长说,方法肯定比问多,要不了多少时间总会有解决办法。
近两年,各大媒体都在撰写关于回乡见闻的文章,也引起了广泛关注。我也开始关注到了村里的几点变化。第一,2012年前后,农村虽然土地荒芜,常住人口较少,但是却兴起了一阵重建翻新房子的风潮,占比达到90%。第二,由于制造业等产业衰落,以及第一代外出务工人已经到了50-60岁年纪,掀起了一阵返乡潮。第三,由于农村基础设施的完善,农村出现了一些新的气象。如到成都的高速公路开通,是原来4个小时的车程瞬间将至1小时15分钟,大大拉近了距离。随着农村自来水、等生活设施安装,在农村也可以享受到基本的配套,大大解放了住户劳作的时间。
回家的心情,是愉悦的归心,也是心情复杂的对家乡命运的关注。可喜的是从2013年开始,在政府的政策支持下,一家公司开始分批次的承包全村土地,计划打造成为“果园+农家乐+酒店”的为一体的新农村,这就意味着农村土地终于可以不再荒芜,并且承包了土地的农民还可以去果园劳作,获得工资性收入。当我行走在铺满水泥路的山头的时候,看着新型农村的各种变化,我感受到了农村的另外一种可能,终将荒废的故乡或许真的可能变成经常回去的家乡。
从历史书中读到了各种文明的兴衰,也读到了各民族对家乡的眷恋,也仿佛看到了各种对美好家园的憧憬。历史发展到了这一步,终究需要某种精神的回归。不是上帝、更不是阿拉,或许我怀念的是一种“小国寡民”的乡村生活吧,怀念的是一种富有人情味的乡绅文化吧。所以我自己有个愿望,就是某一天,家族祠堂在再次崛起,成为大家活动的和寄托。有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来主持各种祭祖仪式,调节各种纠纷。在城市工作累了,就趁着周末回到家乡,陪着父母、带着孩子与狗,在大自然中徜徉,在我们自己田地里播种采摘,追寻我们祖上的痕迹,聊起留下的美好儿时回忆。
那山、那人、那狗,这或许就是我关于家乡美好的期待吧。